【红色记忆】 新中国建立后毛泽东回湖南侧记（6）

“海瑞是个人物呢！”

1959年3月19日，毛泽东在长沙观看了湘剧《生死牌》，提出学习海瑞“刚直不阿，直言敢谏”精神。毛泽东看完戏后，接见了该剧的主演刘春泉等人，直呼刘春泉为“老朋友”，并说：“这戏很有意义。黄伯贤不愧为人民的清官。”

在《生死牌》剧中，戏演到结尾时海瑞出场，这个人物引起了毛泽东的很大兴趣。毛泽东让人搬来《明史》，专心阅读了海瑞传。阅读中，毛泽东还对工作人员说：“海瑞是个人物呢！在封建社会里，他的官不算很大，也只是个专员或地委书记吧，但他很有一身刚直之气，敢骂嘉靖皇帝，是要有些胆量的。”

李银桥想起看过的包公戏，说：那包拯还敢铡驸马、铡国舅呢！毛泽东分析说：“包拯是龙图阁大学士，是有特权的，再说他铡附马、铡国舅那也只是传说、是戏，而海瑞的事是有史料记载的呢！”

毛泽东在八届七中全会上，向大家讲起了海瑞。说：“海瑞这个人，对皇帝骂得很厉害。他说‘嘉靖’，‘家家皆净’也；他还把这个话写在上疏里头，后来被送进了监狱。有一天，牢头给他送饭吃，端了酒和菜，他才知道嘉靖皇帝死了。他大哭着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可见海瑞对嘉靖忠心耿耿。”

讲到这里，毛泽东又讲了陈云曾不同意公布1958年的粮食指标、主张钢铁指标下降的事，说：“真理有时掌握在少数人甚至一个人手上。要有坚持真理的勇气。不要连封建时代的人物都不如。要有像海瑞批评嘉靖皇帝的勇气。无非是五不怕：不怕撤职，不怕开除党籍，不怕离婚，不怕坐牢，不怕杀头。”

毛泽东曾经对吴冷西讲过要他为坚持真理、贯彻正确路线而做到“五不怕”，现在又对大家讲了“五不怕”。八届七中全会结束时，毛泽东号召大家“学习海瑞精神，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3月19日晚，毛泽东在省委接待处接见湖南曲艺团团长金汉珊，当知道她在曲艺团工作时，毛泽东回忆说：“那是唱排街戏的，下苦力的最喜欢看。”又问她在团里从事什么工作，金汉珊告诉他平时搞演出，但主要是从事行政领导工作、当团长。毛泽东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还是个长字号●！”毛泽东向她说，音乐、舞蹈要走民族化的道路。后来她在从事文艺组织领导工作中，十分注重湖南民歌、说唱艺术的搜集、整理与演唱工作。

“湖南有湘、资、沅、澧四大江河，要大力开展游泳”

1959年6月24日，毛泽东乘专列从武汉到长沙。专列停车之前，从湘江上轰隆隆驶过，奔流不息的湘江水激起毛泽东汹涌澎湃的乡情。他即提出来要去湘江里游泳，接待单位考虑到正值湘江汛期，水涨浪高，曾予劝阻，但毛泽东丝毫不为所动，坚持要到湘江中流击水。

6月24日下午2时，毛泽东从湘江边登上8201号轮船，稍事休息，随即更衣下水游泳。时值汛期，湘江水暴涨，洪流湍急，波浪滚滚。他一面游，一面和陪泳的人谈话。他亲切地问他们是哪个单位的。他们回答说是省体育学院游泳队的。当听说游泳队只有20多个人时，毛泽东说：20几个太少了，还要多些。毛泽东边游边同他们交谈，问队员有没有湖南人，湖南籍队员便高高举起手臂报告“我是湖南人”，队长王琳也举手自报“我是四川人”。毛泽东笑着说，让我给你们当教练好不好，队员们齐声应道:“好！”稍停片刻，毛泽东对他们说:

“湖南有湘、资、沅、澧四大江河，要大力开展游泳，今后你们要深入到基层去推动群众性的游泳活动。”

毛泽东年过六旬，却同游泳队的健儿们一道劈波斩浪，弄潮6公里。游泳队员拱卫在领袖的两侧，也想多看看主席两眼。毛泽东鼓励他们要勇于力争上游，当游到橘子洲头分水处水流最急的地方时，他提出上橘子洲头看看。一位同志说：这里水流最急，请等一下。毛泽东听了说：这里水流最急，就是要从这个地方上去好。

于是，他们从那杂草丛生的地方，登上了橘子洲头。上岸后，他念了一副对联：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这次毛泽东在湘江游了一个多小时，游程6公里。

游完湘江，从橘子洲头上岸后，毛泽东身披一条蓝条毛巾衣，步履稳健地走过一片菜地，到了一户农民家门前。一位老人面带微笑迅速搬来了一条长凳请毛泽东坐。刚刚坐下，附近的群众就蜂拥而来，他们请毛泽东喝茶。毛泽东不断地点头与群众打招呼，并表示谢意。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含着热泪捧起一杯热茶来到毛泽东面前。毛泽东连忙起身接茶。老人说：这杯茶请您老人家喝了吧！没有好招待，只能表示一下心意，我们穷人不是搭帮毛主席，怎么会翻身呀！

毛泽东十分关心群众的生活，他与长岛大队第一生产队队长握过手后，接着又和其他人一一握手问好。毛泽东走进第一生产队办的食堂，看过和问过后，夸奖食堂办得不错。后来，毛泽东看到地里种的豆角和苋菜，并指着豆角，转过脸对陪同的同志讲述南北方对“角”的不同发音。

当时，橘子洲头完全小学的师生们正在上劳动课。两个学生去喝开水，一眼认出了毛泽东，毛泽东见少先队员向他行举手礼，就亲切地询问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回答：“是橘洲完小的”。毛泽东说，到你们那里参观好不好？孩子们高兴得跳了起来，于是簇拥着毛泽东向学校走去。路过一间猪栏时，毛泽东进去看了看，说：这里的猪喂得不少，也喂得好。要多喂猪，又有肉吃，又有肥料，你们说对不对？

在场的生产队干部连连点头赞同。

学校师生听说毛主席来了，乐颠颠地飞跑而来。毛泽东热情地问候大家，并问他身边的一个女学生上什么课，女学生回答上劳动课，有的学绣花，有的学种菜，还有的养猪、养鸡鸭、养小兔。毛泽东听了很满意，又问身边的一个男学生：她学绣花，你学不学绣花？男学生回答：我参加挖土、种菜劳动，我不会绣花，绣花是妹子做的事情。毛泽东不赞成小男孩的观点，他介绍一位身边的男工作人员说：你们要向他学习。他很会绣花，是个绣花能手，男同志也要学会绣花嘛！

一位教师恭恭敬敬地请毛主席到他们学校去看一看，机灵的小学生早就飞跑到学校，把虽然简陋但已打扫干净的校园弄得更清洁、整洁一点，迎接毛主席的到来。

毛泽东高兴地满足了师生们的心愿，他左手拉一个男孩，右手牵一个女孩，信步走进学校，亲切地打招呼说：“同志们好！同学们好！”师生们欣喜若狂，一个劲地高呼“毛主席万岁！”围拢来的人很多，毛泽东照顾大家的愿望，便站在操坪里同师生们见面、交谈、说笑。一位记者抓住时机，拍摄了一张毛泽东同小学师生在一起的珍贵照片。

毛泽东关心地询问学校叫什么名字？是公立还是私立？有多少师生？老师们一一回答，并说有9个教师。毛泽东看到身边小学生，便指着后边站立的大人，一个个点名：这个是不是，那个是不是？并向教师们问好。

毛泽东对学校的建制、学制很感兴趣，问个不休。师生们向毛泽东报告了学校有多少班，有多少学生，有多少女学生，学龄儿童入学情况等等。毛泽东知道橘子洲头很大，便问学生上学路远不远？校长说是采取就近入学的办法，学生走得不远。“学生在校要读几年书毕业？”校长说：“要读六年”。毛泽东听了，用商量的语气同教师们研究学制能不能缩短，启发他们改革旧学制，创立新学制，办好教育事业。毛泽东对全体学生说：“你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要努力学习，你们是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