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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祖国和人类最需要的地方”
————学习钟扬教授的家国情怀

作者:马 乔 长 乐 来源:《新湘评论》2018年第13期 发布日期:2019年08月23日 05时27分53秒 编辑:redcloud

 

  在追逐梦想的宏伟征途上,总有一些人选择“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在学术研究的浩瀚星空中,总有一些人甘愿“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年仅53岁的生物学家钟扬,便是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时代楷模。他放弃别人求之不得的位置,援藏支教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为科研倾注全部心血。16年里奔走高原50多万公里,致力摸清西藏“生物家底”,用心血建立起西藏大学“双一流”学科,培养出一个个博士生,建成“穿越时空”的种质资源库。一片赤诚在世界屋脊铸就科学丰碑,无私奉献在时间荒原播下忠诚之种,钟扬用自己的言行,标注了共产党人的初心与梦想、责任与担当。

 

  “一个基因可以拯救一个国家,一粒种子可以造福万千苍生”

 

  钟扬,1964年5月出生,湖南邵阳人,1991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生前系复旦大学党委委员、研究生院院长、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西藏大学校长助理。2017年9月25日,在去内蒙古城川民族干部学院为民族地区干部讲课的出差途中遭遇车祸,不幸逝世。2018年3月29日,中宣部追授钟扬“时代楷模”称号。

 

  作为中国植物学家,钟扬曾立誓,要为祖国守护植物基因宝库;作为对人类负责的植物学家,他更立下大志,要在生物多样性不断遭到破坏的当下,为人类建一艘种子的“诺亚方舟”。这个想法,因复旦大学和西藏大学的结缘而得以实现。自2001年钟扬选择援藏开始,16年时间,他带着西藏大学的学生开启了为国家搜集种子的征程。

 

  16年来,钟扬和学生们走过了青藏高原的山山水水,艰苦跋涉50多万公里,累计搜集了上千种植物的4000多万颗种子,近西藏植物的1/5。这些年来,他们的一个个创举惊动学界:他们追踪整整10年,在海拔4150米处发现了“植物界小白鼠”拟南芥的崭新生态型;他们采集的高原香柏种子里,已提取出抗癌成分,并通过了美国药学会认证;他们花了整整3年,将全世界仅存的3万多棵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西藏巨柏逐一登记在册,建立起保护数据库;他们揭示了红景天、独一味等青藏高原特有植物对环境的分子适应机制;他们的杂交旱稻重大研究成果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这意味着,万一全球气候发生变化,干旱缺水地区也有机会让农业“平稳着陆”;他还带领团队耕耘10年,在上海成功引种红树林,创造了世界引种最高纬度,为上海海岸生态保护打造了新的屏障……

 

  “最好的植物学研究,一定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做出来的。”钟扬与学生共勉之语,成为他一生的写照。

 

  “我将矢志不渝地把余生献给西藏建设事业”

 

  经年累月的高原工作,让钟扬的身体频发警报。2015年5月2日,51岁生日当晚,钟扬突发脑溢血。所幸,抢救及时,钟扬得以死里逃生。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给组织写信。经他口述,学生一字一字地敲下钟扬的心声:“西藏是我国重要的国家安全和生态安全屏障……我建议开展‘天路计划’,让更多有才华、有志向的科学工作者,为建设社会主义新西藏而奋斗……就我个人而言,我将矢志不渝地把余生献给西藏建设事业。”对国家的忠心赤胆,对事业的执着认真,让人动容、令人敬佩。

 

  住院半个月后,钟扬出院了,连午餐盒都没力气打开的他,在学生搀扶下,拖着“半身不遂”的右腿一步步爬上25级台阶,“瘫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开始恢复工作。

 

  从医院出来,医生给他定了3条“铁律”:一是戒酒,二是吃药,三是绝不可再去西藏。这个一顿能喝两瓶白酒的汉子,心一横,把酒戒了;可这个对青藏高原爱得深沉的汉子,无论医生如何警告,无论家人如何担忧,终究没“戒”得了西藏。仅仅半年后,他又进藏了。很多人不解,他连命都不要,到底想要什么?多年前,他放弃33岁副局级的“大好前程”,到复旦大学当了一名没有官职的教授。直到去世,他的行政级别还是处级。钟扬的学术成果300余项,早有资格坐在办公室里,指挥手下一批人干活。可钟扬就是“不通世故”,非要撑着多病的身子去高原采集种子,既无经济收益,又无名无利。名,钟扬看不到眼里;利,就更与他无缘。对此,钟扬曾这样深情解释:“先锋者为成功者奠定了基础,它们在生命的高度上应该是一致的。奔赴祖国和人类最需要的地方,这就是生长于珠穆朗玛峰的高山植物给我的人生启示。”

 

  对自己,钟扬近乎苛刻。穿29元一件、从地摊上买来的牛仔裤,破了补好再继续穿,也舍不得扔;戴几十元钱的帽子,学生看不过去,帮他扔了,他捡回来一直戴着;材料边边角角的空白被剪下来当记事贴……对事业、对他人,钟扬却极尽慷慨。对西藏当地老师和学生一资助就是几十万元!为让藏族学生开拓视野,他私人出资发起“西藏大学学生走出雪域看内地”活动,组织80多个藏大学生赴上海学习;只要是藏大老师申报国家级项目,无论成功与否,他都补助2000元……妻子张晓艳回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钟扬两度出国进修、做访问学者。回国时,他把在国外送报纸、端盘子的收入和省下来的生活费都买了计算机,准备捐给单位。过海关时,工作人员怎么都不相信,“个人回国都带彩电冰箱,哪有人买这种‘大件’捐给公家?”

 

  “我愿为党的革命事业奋斗终身,愿接受党的一切考验。”钟扬入党申请书上的话,字字铿锵。这是高原植物的品格,也是钟扬,这个有着26年党龄的共产党员的人生追求。

 

  “每个学生都是一颗宝贵的种子”

 

  “教师是我最在意的身份。”钟扬经常说,每个学生都是一颗宝贵的种子,全心浇灌就会开出希望之花。这些年,除了为国家收集植物种子,钟扬倾注了巨大心血培育最心爱的“种子”——学生。

 

  凌晨5点多,爬起来给学生做早饭的,是钟老师;爬坡过坎,以身涉险为学生探路的,是钟老师;高原上,上气不接下气陪着困乏司机聊天的,是钟老师……从小,钟扬抱怨当老师的父母,关爱学生比管自己多。如今,他撇下一双心爱的儿子,陪学生的时间远超陪伴自己的孩子。

 

  作为老师,钟扬有着植物学家的独到眼光,底子薄弱的少数民族学生、想办退学的“老大难”、患有肌无力症无法野外工作的学生……钟扬经过“选苗”,照收不误。他用心浇灌、培育,一个个学生竞相开出希望之花,成长为有用之才。

 

  2016年的一个夜晚,西藏拉萨。钟扬像往常一样吞下一把降血压、降血脂、扩血管的药物,打开电脑。“我自愿申请转入中组部第八批援藏工作组……”他不假思索,郑重写道。第六批、第七批、第八批,这已经是钟扬第三次申请援藏了。

 

  “不拿到博士学位授予权,我就不离开西藏大学!”来西藏大学第一天,全体大会上,钟扬对全校师生拍了胸脯。那时的藏大,连硕士点都没有。16年艰苦磨砺,钟扬帮助西藏大学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第一”:申请到西藏第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第一个理学博士点,为藏族培养了第一位植物学博士,带领西藏大学生态学科入选国家“双一流”……不仅填补了西藏高等教育的空白,更将西藏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成果推向世界。

 

  如今,钟扬培养的少数民族学生已遍布西藏、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古、云南等西部省份,不少已成长为科研带头人。

 

  事实上,钟扬的视野从没离开过下一代。谁能想到,一个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大学教授,每个月却坚持抽出两天去中小学开科普课。多年来,钟扬以巨大热情投入科普教育中,参与了上海科技馆、自然博物馆建设,承担了自然博物馆500块中英文展板的文字编写工作,出版了3本科普著作和6本科普译著,每年主讲30场科普讲座。他去世后,他的家人作出决定,把钟扬138万元的车祸赔偿金和利息全部捐出来,发起成立复旦大学钟扬教授基金,用于支持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人才培养工作。这不是遗愿的“遗愿”,恰是钟扬家国情怀的最好体现。

 

  钟扬的骨灰被他的学生庄严地撒入奔腾不息的雅鲁藏布江。江水呜咽,雪山巍巍。钟扬的生命融入了祖国山河,永远与青藏高原在一起,与他挚爱的一草一木在一起,与祖国和人民在一起。他的事业永续,他的精神永在,他的英名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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