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安文艺座谈会感悟文艺工作的初心

延安整风期间，为解决延安文艺界暴露出的种种问题，我们党召开了延安文艺座谈会。毛泽东同志深刻总结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新文化运动的经验教训，结合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存在的问题，系统阐述了党的文艺工作理论和政策。他鲜明地指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其他许多问题也就不易解决”。重温这段历史，对我们感悟文艺工作的初心，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进一步做好新时代文艺工作，具有重要的启示。

初心何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缘起

在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的革命斗争中，“枪杆子”和“笔杆子”向来是相辅相成的两个重要方面。“纤笔一枝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毛泽东同志题赠女作家丁玲的《临江仙》，生动地反映了这一点。

抗日战争爆发后，大批爱国知识青年包括许多文艺工作者在内，满怀救国热情奔赴延安。毛泽东同志十分关注文艺工作，在延安接见过许多文艺工作者，也多次在讲话中阐明自己的文艺观点。1938年，他出席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成立大会并讲话，精辟阐释了艺术的作用和使命，以“山顶上的人”和“亭子间的人”比喻经过长征到达陕北的原苏区文化工作者和从城市来到延安的文化工作者，希望他们能够结成统一战线，在民族解放的大时代去发展广大的艺术运动。1940年1月，在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毛泽东同志作题为《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的长篇演讲，系统阐述新民主主义理论及纲领，强调我们要建立中华民族的新文化，明确提出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文化方向，“它应为全民族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农劳苦民众服务，并逐渐成为他们的文化”。

在党的关怀和支持下，延安文艺创作逐渐活跃。但就当时许多延安文艺工作者而言，他们还没有完全和新的群众结合起来，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思想感情和生活习惯，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等问题逐渐暴露出来。许多文艺工作者对革命生活、工农群众的理解缺少实践层面上的考察，对于知识分子在文艺工作中出现的一些缺点也充满同情并极力辩护。延安文艺界出现的种种问题并未构成主流，但却影响文艺事业的发展。文艺工作者应深入群众和生活实践，文艺要为人民大众服务，这正是毛泽东同志当时召开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叩问初心：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准备

为了深入调查延安文艺界存在的种种问题，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之前与丁玲、刘白羽等许多文艺界人士写信、谈话，了解他们的想法。

1942年春，毛泽东同志在与艾青交谈时就曾提及，“现在延安文艺界有很多问题，很多文章大家看了有意见。有的文章像是从日本飞机上撒下来的；有的文章应该登在国民党的《良心话》上”。他多次约请欧阳山和草明谈话，了解相关情况，谈及文艺的定义、文艺政策、文艺家的写作对象、文艺家应深入工农兵的火热斗争等诸多方面，并强调关于文艺方针诸问题“拟请代我搜集反面的意见”。毛泽东同志还以集体谈话的形式邀集鲁艺文学系和戏剧系党员教师何其芳、严文井、周立波、曹葆华、姚时晓等在杨家岭交流意见。深入了解延安文艺界的情况后，毛泽东同志决定召开一次文艺座谈会解决这些问题。1942年4月，中央书记处工作会议同意毛泽东同志关于召集延安文艺界座谈会的提议，确定“拟就作家立场、文艺政策、文体与作风、文艺对象、文艺题材等问题交换意见”。

在经过充分的准备后，1942年4月27日，一百多份粉红色油光纸油印的请帖分发，“为着交换对于目前文艺运动各方面问题的意见起见，特定于五月二日下午一时半在杨家岭办公厅楼下会议室内开座谈会，敬希届时出席为盼”。以请帖而非通知的方式邀请延安的文艺工作者们参加座谈会，充分体现了毛泽东同志对文艺工作者尊重而亲切的态度，就如有人在回忆当时与毛泽东同志的谈话中所说：“这回谈的问题虽然在我说来比较严重，但又看到他十分认真地听我的话，所以也畅所欲言，一点也不拘谨”。

何为初心：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答案

1942年5月2日，延安文艺座谈会在杨家岭正式召开。会议共进行三次，几十位党内外作家在座谈会上发言。毛泽东同志在第一次会议上作讲话，在这次“引言”中，他明确指出召开座谈会的目的是“研究文艺工作和一般革命工作的关系，求得革命文艺的正确发展，求得革命文艺对其他革命工作的更好的协助，借以打倒我们民族的敌人，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务”。

毛泽东同志强调，在为中国人民解放的斗争中，我们不仅要有手里拿枪的军队，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我们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文艺工作者要站在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对具体事物采取具体态度。文艺工作者面向人民群众所做的工作有着重要的意义，而在这种工作中第一位的就是要了解他们、熟悉他们。革命文艺作品要为群众所欢迎，文艺工作者就要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认真学习群众的语言，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此外，革命文艺工作者必须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学习社会，才能使文艺作品有丰富的内容和正确的方向。

毛泽东同志提出的这些问题，引发了参会者的思考和讨论。正如何其芳所说：“它使我第一次感到和认识到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必须经历从一个阶级到另一个阶级的变化，必须到工农兵中去向他们学习，同时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来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

参会者对毛泽东同志提出问题的回应，又为他此后的总结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5月23日，毛泽东同志针对座谈会上讨论的种种问题作出丰富而深刻的“结论”。他强调，我们讨论文艺工作，应该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从中找出方针、政策、办法，在这些事实的基础上考虑问题。而问题的中心，就是一个为群众的问题和一个如何为群众的问题。

文艺应当为人民服务。毛泽东同志指出，这个问题不解决，其他问题就难以解决。许多革命文艺工作者需要明确解决这个问题。文艺工作者要深入群众、深入实践，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真正立足于无产阶级的立场，创作真正的革命文艺作品。

文艺为人民服务要正确理解普及和提高的关系。革命文艺工作者既要继承和借鉴以往优秀文艺作品中一切有益的东西，又要积极投身于实践斗争，全心全意地到群众中去，根据实际生活创作革命的文艺作品。也只有从人民群众出发，才能真正找到对于普及和提高的正确理解。毛泽东同志指出：“普及工作和提高工作是不能截然分开的。”普及是人民的普及，同时，提高也是人民的提高。

在解决这两个问题之后，毛泽东同志还从党的文艺工作和党的整个工作关系问题、文艺界统一战线问题、文艺批评的标准问题、文艺界的整风运动等方面阐述应当怎样做好文艺工作。他指出：“过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此，我们必须和新的群众相结合，不能有任何迟疑。”

践行初心：延安文艺座谈会后的新气象

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使许多人在思想上打开了新的天地。会后，许多文艺工作者纷纷深入群众、深入生活，在斗争实践中创作出一批反映群众形象的优秀作品，文艺界向着新的方向发生转变，思想上和行动上逐渐得到统一。

到1943年春节前后，这时的文艺活动，表现出许多新的特点，如文艺与政治密切结合、在文艺创作中表现革命内容，围绕抗战、生产、教育等创作主题，文艺工作者向群众学习、为群众服务，适当吸收利用优秀艺术传统、结合群众生活的内容与形式等。文学、音乐、美术、戏剧、舞蹈等宣传活动和作品创作都以崭新的面目受到干部群众的空前赞叹，极大鼓舞了群众的斗争热情。

《兄妹开荒》等街头秧歌剧成为广受群众喜爱的艺术形式，从鲁艺到各剧团、机关学校，从延安到各敌后抗日根据地，秧歌运动普遍展开。新戏剧、新歌剧获得极大成功，如歌剧《白毛女》就以突出的反封建主题，在剧作、音乐等多个艺术表现方面取得新的突破，受到群众热烈欢迎。京剧《逼上梁山》也呈现出文艺作品的崭新面貌，毛泽东同志赞扬它把“历史的颠倒”“再颠倒过来”，让“旧剧开了新生面”，是“旧剧革命的划时期的开端”。

一些作家关注群众生活，创作出反映群众形象的文学作品，如艾青的《吴满有》，丁玲、欧阳山的《田保霖》《活在新社会里》等，都表明了到群众中去、深入实践所取得的丰硕成果。许多边区的美术作品生动反映边区景象，以新颖的内容和独特的风格得到群众喜爱。延安的木刻作品突破原有风格，参考民间艺术传统，表现新的人物和新的生活，收到良好的宣传效果。

就像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那样，不仅要在“小鲁艺”中学习，还要到“大鲁艺”中去学习。广大文艺工作者积极投身斗争实践，认真向人民群众学习，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创作出一系列深受群众欢迎的文艺作品，在较短的时间内纷纷涌现，获得热烈反响。这充分表明，文艺工作开始走上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正确道路。

不忘初心：社会主义文艺就是人民的文艺

一定社会的文化是对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反过来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观点，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和见证者。因此社会主义文艺的一切创新，都直接或间接地来源于人民。

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文艺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反映好人民心声。文艺工作者要想有成就，就必须自觉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扎根人民、扎根生活开展文艺创作。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把建设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中华民族新文化作为自己的使命。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砥砺奋进，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文艺事业是党和人民的重要事业，文艺战线是党和人民的重要战线。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文艺工作，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和决策部署，内涵丰富，思想深刻，为推动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2021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寄语广大文艺工作者，指引新时代文艺的发展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推动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广大文艺工作者义不容辞、重任在肩、大有作为。新时代新征程是当代中国文艺的历史方位，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把握民族复兴的时代主题，把文艺创造写到民族复兴的历史上、写在人民奋斗的征程中。

随着我国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文化舞台更加广阔，文艺事业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在新时代不断被赋予新的内涵，也对文艺工作者肩负历史使命、勇攀文艺高峰提出了新的要求。源于人民，为了人民，属于人民，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根本立场。人民生活中有着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为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提供不竭动力。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中蕴藏着文艺成长的丰沛源泉，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根本方向，深入群众、深入生活，从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和丰富生活经验中汲取营养，不断创造反映时代诉求和人民心声的优秀作品。